虽然沉渊可用术法为她暂时压制住灵脉,但毕竟不是久长之计,毕竟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日久情更深,若是日日都对着沉渊的那张脸,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生死一线反倒应该是日日会上演的戏码。

她之前从未喜爱过一个男子,亦不知道这旧欢惆怅的红尘一梦里,痴心缱绻的俗世儿女喜爱一个人该是什么姿态,但之于她来说,若是真心相付一人,便满心满眼装的都是那人的影子,无时无刻的想同他待在一处,寸步不离,就算嘴上不说,也要用眼睛告诉他——看,我就是这么喜爱你。

这一刻喜爱你,下一刻喜爱你,时时刻刻都喜爱你。

而于她来讲,她的喜爱藏得那么深,那么久,如今一朝见光,恐怕比想象中还要难以自持。

若是真的如此,那本应情意绵绵的画面就该转瞬变成——看,我疼了一下,看,我又疼了一下,看算了你走吧,我疼的受不了了

这想象中的画面委实心酸又好笑。

于是,沉渊拎着食盒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个情景——

子歌独自站在院中那棵繁茂的绒花树下,手里拿着一块棉帕,盯着旁边的一口老井,“咯咯”笑得直冒傻气。

“你在干什么?”

子歌从臆想中被人猛地一唤,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收拾,回头就看见沉渊手中拎着一个木盒,颇为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子歌怔了怔,脱口问道:“你、你没走?”

“走?”沉渊微微皱眉,平静答道:“我倒不觉得昨日才同一个姑娘表露完心迹,隔天便不告而别是个男人能做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