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沉渊不慌不忙,可净星殿里的勾陈大帝却早已等的心急如焚,眼看这第三盏茶喝的还剩最后一口,还不见沉渊人影,勾陈不免一阵急火攻心,天灵盖都要被烧出个窟窿了。
就在勾陈喝下这杯中的最后一口凉茶,妄求败败心火之后,沉渊终于领着两位星君慢条斯理地进了净星殿的门。
勾陈见他发梢泅湿,衣袍也裹得不规不整,端着茶杯的手不由一顿,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沉渊直径走到锦榻旁。大大咧咧地往上一靠,接过星娆重新泡好的花茶,又啜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答道:“天寒,泡个澡。”
勾陈帝君一句“你还泡个屁的澡”差一点就气的脱口而出了,关键时刻想起旁边还有这许多的神官仙使,到底是堪堪维持住了天界帝君的神祇威仪,一口气缓了半晌,总算稳稳当当地吐了出来。
星娆见勾陈大帝神目簇火面带菜色,立刻时宜得当递上上了一杯新泡的花茶。
勾陈接过茶盏,下意识的就要往嘴边送,手到半路才想起来,刚才情急之下被灌进肚子里的那些茶叶沫沫,心里一阵翻腾,火气顿时又起,一回手就将茶杯重重搁在长案之上。
天帝之怒,可大可小。大则血淌六界,小则——热茶烫手。
勾陈看着周围噤若寒蝉的众神,又看了看嘴角噙笑瞥他一眼的沉渊,最后默默用衣袖揩了揩被滚烫的热茶烫红的虎口,不禁悲从中来,泫然欲泣。
沉渊闲闲散散地喝了茶,眼见勾陈这把天帝怒火也烧的将息将灭,才平缓开口道:“听闻你要下两道罪神诏,可是真的?谁又有那么大的面子和能耐,能接得住天帝的亲笔御诏?”
勾陈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白眼,一板一眼地答道:“还能给谁?自然是给你座下那位神法无量、能公然杵逆天道纲常的苍龙星君,和那位隐莲、不,魔君元魄所化的魔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