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现在识海最后的,是一张出现在浓雾中的熟悉的脸!

“是义父!”

霎时,她心神狂潮腾涌,猛地从榻上翻身爬起,脚步踉跄的向门口扑去,她脚步虚浮体力不济,慌乱间打翻了床头小几上那杯尚有余温的茶盏,玉杯落地,碎瓷飞溅,而紧闭的房门正在此时应声而开。

琰兆身着一身靛青长衫站在门口,手中还托着放了药碗的木盘,药汤滚烫,而他透过这袅袅而升的热气,看着屋中扶桌而立,惊慌失措的子歌。

子歌半晌无法回神,一时间分辨不清眼前人是幻是真,恍惚中只能喃喃开口,低声又唤:“义父”

琰兆步入屋中,将药碗置于桌上,扶着子歌在桌边坐稳,看向她的眼神之中是熟悉的慈爱温和,他说:“九儿,你受苦了。”

这一句温言细语,抵得过六千年的岁月苦寒。

琰兆凉着碗中的药汤,差不多入口合宜后才端给她,温声道:“你灵元重损,若要修为重聚恐怕要再多调理些时日,先喝药,太凉了苦味重。”

子歌接过药碗,犹豫开口:“义父你”

“先喝药,旁的事情稍后再说。”

子歌便不再多言,端着药碗一饮而尽,药汁苦涩,入口后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酸,子歌放下药碗,又接过琰兆递过来的茶杯,灌下了几大口清茶,饱受折磨味蕾才从这股子一言难尽的味道中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