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直径破了她易容换貌的灵诀,眼前的人终于不再是一身灰纱长裙的模样。
一身白衣翩然若仙,仙袂清扬,轻灵飘逸,素纱无痕香自溢,她整个人宛若沉沉静夜之中,那轮浮光浸冷的溶月,清艳无伦。
那本灵族秘典中曾记载,隐莲一族的灵女大都绝色,沉渊自开天辟地持掌天界,到如今避世于灵界之中,绝色的女仙见过的委实不少,那夜在木灵族的祭典上,他透过她面纱的一角,遥遥望了一眼她的侧脸——美则美矣,却不见得有秘典中措辞描述的那般夸张。今日见得她的全貌,忽然觉得,秘典这个东西,倒是还有几分可信。
她易容之后肤色已属偏白,真容却比那时还要如雪凝脂,本就是姿容绝俗清雅秀丽,偏偏额间的那朵银莲灵印又别生冷艳芳华。
想着明明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甘心一百多年七十余年,甚至比这更久的将自己易容成那般平庸的样貌,倒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沉渊这样想来,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想笑。
半晌,他轻声淡语道:“果真还是这身白衣更悦目合眼些。”
子歌声线清冷寒泠,一如那夜木灵族祭典上一般,她此时目光却冰冷淡漠,看着眼前的沉渊灵君,问道:“灵君是何时发现我身份的?”
沉渊重回殿中的锦榻上坐下,平静道:“不久,两个月前。”
子歌霍然转身,难以置信的望着榻上之人,一双秋水翦瞳之中难言震惊的神色。
她略略回忆,两个月前,大概是她为医星游的天雷之伤,第一次在药园中引血入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