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重臣亦是良友,若是犯些无关紧要的错误,她嘴上不留情地训斥,哪里真会罚那么重。
日游神毕竟曾是幽冥河底的老大,性子已然收敛不少,只是偶尔行事冲动了些。纵观十几万年,除了最初因为对冥界各事务不太熟悉,跌跌撞撞地摸索,之后他鲜少再出纰漏,否则她断不会将他提拔至如此重职。
风无怀不知其中渊源,只听到‘我纵容’三个字,醋意丝丝涌上喉头。
他转回身,视线落在下方烟波浩渺的海上,以此分散注意力。
良久,风无怀复又开口:“他做事不顾后果,大帝为何还留着他?难道大帝与他之间曾有过硬的交情?”
“过硬的交情”容絮失笑道:“也许吧。但我并非事事纵容,也不会因与他最早相识而特别对待,倘若他与夜游神真犯了大错,都不可轻饶。无伤大雅之事,我能纵便纵了。”
“能纵便纵……我曾伤了你,你也能纵容吗?”他语气轻柔如这云下的海风,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目之所及,海波潋滟、金轮生辉,却没有一寸光芒映入他眼中,仿佛在抵达眼前时,光色骤散。
二人来到魔宫,已近日落。
风无怀将容絮带到寝殿外的大堂,便称他去看看魔帝情况先,就匆匆离开。
他没说几时带她去,容絮便自己坐在木椅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