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容絮安稳入睡,没再说梦话,风无怀才靠坐在床头,伸手帮她将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恰发现她压在身下的几根羽毛。
他将羽毛拾起,端详一番,眉头不禁拢起——这是新掉落的。
她如今羽毛褪得频繁,也不知是否因为受伤过重,气血虚弱所导致的。加之新羽一直未长,身上羽毛稀稀疏疏,尤其脖颈一圈,隐约能见着白色肌肤。
风无怀一边寻思是否要去天界找仙医帮她诊治,一边将这几根脱落的羽毛一一收好,再褪下外裳,躺在她身侧。
深夜,半梦半醒间,风无怀恍惚闻得几声呓语。
他睁眼循声看去,只见容絮将自己抱成团,时不时哼唧几句模糊不清的话。
又在做梦?
他起身晃晃她,却没反应,口中依然念着什么。
“容絮?”他轻轻推了推她身子。
容絮仍旧未醒,像陷入无法脱身的梦中。
没多会儿,她开始气喘吁吁:“我没有去南虞山,我不知道……不要拔我的尾翎。”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哭腔。
风无怀听得眉头紧蹙,她是梦到了被拔尾翎那日的事?
只听她又哭喊着哀求道:“我没有撒谎……求求你,祖父……”
祖父,凤帝?
容絮从不唤凤帝为祖父,为了求他放过自己,竟将自己素来难以启齿的称呼也叫了出来。可她终究没能逃过这劫,凤帝从不曾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