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絮愣了愣,笑着戳他肩头:“瞎说什么呢!明珵哥哥的确对我好,又不曾在意过我的身世,这辈子也难再遇见一个对我这般好的男子了。倒不如……”
“不如什么?嫁给他?”风无怀猝然打断她的话,蹭地站起身,冷言讥语:“你嘴上驳斥凤帝,看似不愿任人摆布,事实却是,你非但没有勇气与所谓的身世不公抗衡,甚至懦弱到接受他的安排。”
容絮被他驳得脸色铁青,却无话可辩解。风无怀则不依不饶,一字一句继续扎她心。
“你逃不出丹穴山,因为这里对你来说□□逸,即便遭受族人的白眼。你潜意识认为如若离开这里,就失去了庇佑。却不知,你早已将自己的翅膀折断,寸步不敢离开,永远只能做一只蜷缩在温床一隅的可怜巴巴的小凤凰。”
“出去!”容絮猛地起身,面露愠色:“幼时念你童真,如今长大还如此不知礼数,竟教训起我来!这些年真是将你惯坏了!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也无权过问,出去!”
“你这凤凰才是放肆狂妄!”风无怀面色倏冷:“我若要教训你亦或过问你的事,何需谁赋我权利,我便是权!”
容絮傻眼看着盛怒之下的少年,他如今身高已过她肩膀,寥寥几句恼斥却仿佛蕴含凌驾于她之上的威势。
她脑中蓦地冒出许久未曾直视的疑问:他的身世究竟为何?
风无怀见她目光复杂地望着自己,他稳了稳情绪,不愿再多言,转身离开。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目光不经意掠过梳妆柜,上面搁着一只翡翠簪子,是她唯一的头饰。
这只簪子是岁明珵千年前送给她的。
风无怀胸间压着的怒火腾地就因这只簪子而重新燎原起来。
他五指抬起,施法虚握,翡翠簪子即刻飞落在他掌中。
他冷冷看向容絮:“你倒是说说,既然对他并无男女之意的喜欢,为何独独只戴他送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