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江水吹散了他的头发,吹不去他心里的坚定。
“去找。”太子脸上还有着四处翻找时划破的痕迹,淡淡道,“温仪向来足智多谋。不可能任由敌人偷袭。”这江水湍流一路往抒摇而去,元霄凝目看着,负手道,“情报也许有误,往这条线去搜。以青罗江为中心往南北拓展一百里都不要放过。”
如果是水,就将水淘干。
如果是陆地,就将土地翻遍。
他答应过温仪,他若不守信回来,便由他去找,一寸一寸,化灰也不漏。
这一找,时光荏苒就是两年。大乾上朝的人,从元麟渊变成了元霄,统领从花淮安,又变为白芝璋。谢清玉挂了个闲职,收了个弟子名苏炳容。温府还是管家当家,‘主母’倒常回来。只是大乾国君至今仍是元帝,而太子名为元霄。
元霄找了两年。两年间,治过水灾,除过瘟疫,平过小乱,皆是他亲身而至。每至一处,便要将那里前前后后找个遍,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都不是温仪。太子之名渐盛,定北军逐渐扩大,边关流寇被剿了个干净。兵强国稳,他的温仪,却还是没有回来。
又是一年春,太子——他这太子自出生至现在已当了二十六年,坐在坤定宫角楼上。他盘着腿,宽大的袖子荡在栏杆之外,身边摆了一坛酒,一只拨浪鼓。这拨浪鼓是神官给他的,说是以前温仪在这捣鼓东西时留下的玩物。
元霄眺望着远方,远方隐在云雾之中,什么也瞧不清。他的手下意识摸着那枚指环。指环正巧在掌心红线尽头。温仪掌心也有一道红线,那是解毒时留下来的。
身后有脚步声渐近,他没有回身去看。
就听轩辕玄光带着抱怨:“殿下,你又跑这里来,陛下找你呢。”
“不见。”
“那国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