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摇应当是有办法的,古尔真不是替他和元霄解过毒吗?那总该负责到底罢?
这事温仪瞒住了元霄。
倘若有办法,这事就不必叫元霄知道。倘若没有办法,这事也不必叫元霄知道。
上天也不知道是眷顾他还是折腾他,在温仪琢磨着先往抒摇去一趟时,互相僵持了三年多的局面终于破了,倒不是元帝终于下了圣旨召大乾太子元霄回朝,而是新帝将要上位——不错,没有动静的平都一夜之间换了天。
向来身体好好的元帝突然病重,口不能言,经太医诊断是常年累月的毒素导致。瑞王远在溯江,平时不在宫里,二皇子成亲后搬出了宫。自从三皇子进入佛堂,能主事的便只剩下一个六皇子。元帝一朝病倒,六皇子命人彻查此事。彻查便罢,眼看着元帝要断气了,大乾江山归谁还没定呢?这可突如一道惊雷,炸醒了整个平都。
朝中大臣半夜得到急令,突地翻身坐起,大半宿都没能闭眼。
完了,他们捋着胡子心想,这仗是必须要打了。当下穿好衣服,安抚好老婆孩子,就揣着今天见不到明天的念头,直往宫中奔去了。也不能不去,皇帝病危,皇子下令众大臣必须进宫,他们若不去,不就是心存反叛之心,成了新帝上位后头一批要削的么?
这事祈王瑞王和元霄他们知道的速度差不多。
元霄正和温仪摆弄着一个灯笼,当年他说平都的灯笼都比凉州大,温仪不信,说是他没本事做不出一个大的,这便两人在这里折腾。元霄削木条搭架子,温仪在大红纸面上作画。两人想先试试,看效果如何。
“倘若好的,我便在元宵节前卖出去。”
温仪正聚精会神绘一枝梅花,忽然眼前一模糊,笔尖便停顿了一下。他眨眨眼,先前的眩晕便像是假的一样。这时元霄正与他说道这灯笼要卖几个钱,温仪顺势添好一笔,方不着痕迹地起身道:“平时修个房子你倒无私,灯笼却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