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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一惊,面面相觑。

元帝一脚踹碎了一张椅子:“还不给朕打!”

元霄面色不改,却在侍卫要上前拉他时,忽然以头磕地,重重一声:“叔公!”他大声道,“你打死我之前,请听我说几句话!”

他每说一句话,便磕一个响头。

“我本可大而化小,小而化了。瞒着叔公,骗着叔公,暗渡成仓!”

“可他救我,护我,我若为了降低自己的罪责,而将这一切一笔抹消,我对不起他!”

“叔公!”

“他当日要你允他三日,他是抱着会死的决心啊!”

至此,太子已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头是什么,是血肉之躯,不过几下,额上便见了血。痛吗?痛的。可这算什么,这和温仪为他做的——为他付出的——为他承担的,不值一提。元霄只要想到,温仪是抱着怎样孤注一掷的心情和他成的亲,他就觉得今天就算磕死在这里,他也应该。他怎么能让温仪一个人面对元帝,怎么能为了少受点苦处和阻碍,就圆滑世故的将这事囫囵过去。聪明人好做,可他不愿。

他情愿笨一些,温仪也值得他跪在这里。

天地君亲师,都该晓得,他和温仪,正大光明!

“叔公。”元霄咬着牙,流下一滴眼泪,又很快被他抹去。他坚·挺地咬着牙,目光坚定,又磕了一个头,“他明知自己救我,可能会死,但他不说。他用三日之约骗你,骗我,好叫我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救助。如今我跪在这里,他却只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若今次有什么事,这条命,我是要还他的。叔公,我来,还想请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