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后都退了一步,元帝也乐得退一步。
就听太后说:“哀家要内务府将那名宫女的讯息呈上来。就算她没了。哀家也要知道,令我孙儿受罪的人,到底是从何处招来,受过谁的教导,竟连饭食都端不好。”
太后与皇帝说这些话的时候,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也伴在一侧的。她一直没有出声,此刻才略微插嘴几句:“宫人众多,内务府怕不一定好查。”
“不好查也得查。”却是太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哀家掌管后宫数十年,这宫中体制如何,没人比哀家更清楚。锦儿虽管理后宫有道,但于资历上,略浅薄了一些。不过身为皇后,应当是知道不论这宫中多了什么人,都要在内务府册子上记一笔的。不然——”
太后微笑道:“岂非是皇后失职?”
“……”
“皇后如此精干,自然不会犯这种错。”太后转头问元帝,“皇帝以为呢?”
元帝:“……”他看了眼脸色微微泛白的皇后,“太后的话,皇后都听见了。日后这内务上的事,或有不擅长处理的,锦儿大可向太后讨教。”
皇后勉力笑了笑:“陛下说的是。臣妾受教了。”
这自然是后头的事,眼下太后心中打定了主意,决心要趁元霄生辰,请祈王进来见一见。祈王是太子的亲叔叔,在太后看来,是除了景帝之外,关系应当最亲密的人。她看着太子,心中已转念万千。若要立足脚跟,光有祈王作靠山,恐怕也不够。
太后只知元霄自小在凉州长大,但不知凉州边关守将贺明楼与元霄关系如何。如今贺明楼手中有兵,元齐安的舅舅孙伯仲手中也有兵,而皇后的父亲是朝中左相,与萧庭之平起平坐。这样说起来,太子根基最为薄弱。
她摸着元霄的头,沉吟片刻,方道:“霄儿可有喜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