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字,意味深长。
“……”
薛云顿了顿:“哎?老臣怎么跑这儿来了?”一边说着一边遮着眼睛后退着走了。没忘记提走他的灯。装聋作哑薛云会,装瞎——那他更会。
他这是让自己从悬崖直接退到了刀锋啊。悬崖尚且有个下落的时间好感悟人生。刀锋一戳就是个血洞,贼疼。薛云毫不怀疑若他答错,连见元帝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嗝屁。方才太子的杀伐之气,可一点都不比元帝轻。
元霄注视着薛云装聋作哑地离开,松开了握紧的手。他靠在墙上,不远处是灯火通明,里头是觥筹交错,就算瞧不见人影,他也能知道温仪是何模样。就算众人刁难,温国公永远都是把难团吧团吧塞到别人嘴里的那个。思及方才那无言衷情,太子无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既然他不会让自己有事,温仪就不必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大殿之中,晚宴显然已近尾声。温仪心情尚可,因为元帝干脆利落地让李德煊明日去温府,清点因太子过失造成的损失,折算成银两入温府的库房。虽然说债多不压身,可利滚利,时时被温仪挂在嘴边念叨,终也不是元帝所喜。
抒摇太子与使臣被安排在宫外别馆,夜已深,花淮安护送他们出宫。明日古尔真会另外进宫觐见大乾的皇帝陛下,宴上人多,有些事不便开口,总是要单独讲为好。群臣陆陆续续已散,温仪还没走,他在等十一。
十一被温仪派去跟着元齐安,至今还未回来。眼看这殿中几近无人,温仪站在外头,夜风拂过他身上轻纱,发丝轻垂,倒如梦幻中人。他暗暗想,若再一刻不来,干脆先回了温府,反正十一自己会将暗报送过来。何况他不止要听暗卫的暗报,还要听秦素歌与严瑾这些日子的汇报呢。再不走,怕是皇帝留意过来,要问三问四,这就比较尴尬。
这么主意打定,温仪拢了拢衣服,转脚就要溜。
等要走时,却被元帝叫住了。
“温卿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