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了笑:“哪里的话,霄儿是太子,也算是皇上的孩子。理当如此。”
尚在半路的元霄打了个喷嚏。迷蒙中的温仪下意识抬手去摸他额头。元霄把温仪的手撸起来握在手心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前几天忽然从马上栽下来,着实吓了温仪一跳。要说温仪是被吓了一跳,常怀之是几乎被吓死。
太子出门要是有个好歹,他回去怎么交待。
除了古尔真和金拔汗外,旁人都只知道太子殿下是与赵一一样染了疫病。但好在有抒摇太子神医妙手,眼看古尔真几针扎下去,元霄又能活蹦乱跳,常怀之这才抹了把汗。
可有的人不轻松。
温仪多了个习惯,但凡元霄有些咳嗽,就总要去试下他额间温度。其实有没有伤风,看脸色就能出来,不必多此一举。但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才会如此,温国公嘴上虽然一个字没提,心中可能是有些后怕的。他不是个大夫,治不了人。他也不是个圣人,瞧着别人病中难受,终究不能脱身而出,再如往日遥遥远观,仿佛这世间的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温仪知道古尔真势必是要拿元霄这件事,好换些什么条件的。路虽瞧着是往平都赶,眼看离平都一日近过一日,古尔真却淡定如老僧,竟然真能熬住,半句条件也不开。温仪握着元霄的手,心中却在寻思如何彻查太子中毒的事。既然有人能早早下了手,往后未必不会有第二回 。
若是在平都温府,要查一件事必然很简单。他有无数的人手可用。
可如今是在路上,秦三和严瑾不在,暗卫也不在。温仪暂时无人可使。
若元霄要承大统,皇后与一并妃嫔皇子必然是极大阻力的。但当今元帝身强体健,要换新帝毕竟还早,皇子之间不争权夺势,却拿一个不入流的旧朝太子开刀。温仪不禁开始衡量一件事,元霄这位太子,在当今陛下的心里,究竟有多重的份量。
莫非很重?
重到其余人冒着风险也要先下手为强?这不可能啊。就温仪所知,元帝和景帝两人,可不算什么叔友侄恭,因年纪相近,自小就被拿来比较,最后还为同一个女人闹翻了脸。元帝那时已是盛王,当时便翻脸说再不回来,很快就娶妻生子。倒是景帝,却是隔了一年才成的亲。就这种关系,元帝不摁死元霄就不错了,还让他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