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某明白。”
而这当口,元霄坐在后头的马车里,摸着手指发呆。他虽然人在马车内,心却飞到了温仪那里。但却不是在想温仪。
元霄在想赵一。他不仅仅想赵一,还在想赵一的病——甚或他自己的。先前不觉得,近两日来,他觉得身上日益沉重,呼吸粗重,之前被忽略的疼痛也隐隐泛起来。那股痛不像是磕碰所致,反而像骨头里生出的,察不分明,却突如其来。
这种感觉其实并非现在才有,自那日在景泰宫中误食饭菜后,便隐约泛起。元霄只当是先前水土不服,上吐下泄没治个干净。他本心大,不觉得有什么。元霄捏着指根,一粒血点就像是逃匿一般消失不见了。仿若错觉一样。
这马车如今拔汗所言,十分宽大,再坐两三个人也绰绰有余。如今这车内只有他和古尔真两人,未免有些空寂无趣。
古尔真叫元霄来,当然不是为了与他面面相觑的。他原本以为,元霄定然会问些什么,可对方竟然坐着仿佛一座雕像。古尔真还记得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侍卫,还是个和元霄有过节的侍卫,左思右想之下,便重重哼了一声。
这一声,终于将元霄给哼回了神。
“要我帮你叫他吗?”元霄道。
没有料到这一问的古尔真懵了一下:“叫谁?”
“叫今拔汗。”元霄平静无波道,“你不高兴,不就是因为他走了吗?”说着他托着下巴叹了口气,面上浮起忧愁,“我懂的。温仪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很想生气。”
古尔真暂时不管温仪和元霄是什么关系非要生气,他微张着嘴,对于身份忽然被戳穿,还有些不能回神。“……”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捅破窗户纸前,能不能给一些准备。
古尔真皱着眉头道:“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