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霄摸摸温仪的手,上面被攥住的那块有些青紫,还有些破了皮。可能是那个乞丐一时激动,指甲长了些抓出来的。他觉得这个伤痕有些碍眼。
“那些人倒是胆大,敢上前要钱,不怕人没见到,命先没了。”
“他们都是人精,知道什么人敢见,什么人要躲着见。”况且,说不定肃岭伐木,这些受灾者也有份参与。山中人有些愚昧,利益的诱惑还是很大的。他观方才那人手形,不大像是纯粹的农户,掌心绵软,原先应当日子尚可。
温仪正驭着马沉思,没有防备之下,忽然手腕一阵酥麻,差点呻·吟出来。定睛一看,原来这兔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了头去,拿舌尖舔他那处伤口。
温仪一下缩回手,呵斥道:“你知道脏不脏,就乱碰。”
他本人自然不介意那些人的触碰,但元霄这个举动,倒叫温仪有些忐忑。早知道元霄这狗崽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就不拿清水洗手,改拿酒了。病从口入,他到底知不知道。
说着温仪虎着脸,把那只手给缩了回去。一路沉着脸,连个笑话也不和元霄讲。
元霄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可是温仪再不和他说话了。
太子有些郁郁,舔舔手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脸皮真薄,又没叫他暖床。
这一路过去,果真在半夜到了驿站。驿站中人早早获了信,已备好了车马,打点好一切。常怀之等人牵了马去休整,元霄则拉着温仪径直去睡觉。到了房中,元霄才松开手说:“国公,你喜欢睡里面还是外边,孤可以让着你。”
这番说辞,明显就是在复述那日他初至国公府时的情景了。
他记得,温仪也没有忘记。当下便故意说:“殿下睡在此处,臣另寻他处。”
说着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