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淡淡道:“六皇子此言差矣。不论储君是谁,都是陛下的抉择,非他人置喙。”不是元齐安说了算,也不是温仪说了就能算的。而储君,“奉劝六皇子不要妄加猜测天子的意思。在圣旨改发之前,太子他就算再土——”
“也是太子。”温仪看着元齐安道,“明正言顺的继承人。”
“……”
他这话说的如此明白,元齐安看他良久,道:“看来国公已经选择好了。”
温仪道:“六皇子多虑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元齐安明示暗示,温仪皆不理会,那元齐安也不再多话。他自认也有自己的尊严和立场。外头起了风,原本是艳阳高照天,不知哪里飘来了云,挡了一半天日,这天就略略阴了下来。一阴,便显冷。
元齐安紧了紧披风,见温仪如此,便只说了一句:“但愿国公记得今日所言。”
牡丹亭外无牡丹,牡丹亭中只一人。
温仪眼见元齐安领着宫人急步离去,心知这回是将六皇子得罪了一顿。元齐安——不止元齐安,大乾上下,大多认为温仪效忠于元帝,手中握着与神权相当的力量。若得温仪相助,日后不止维·稳大乾,开疆拓土亦是一大助力。他们当然不愿意让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力量,流入他人手中。温仪若不帮任何人,他最好就谁也别帮。
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而事实呢?
事实上——
温仪他不效忠元帝,亦不效忠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