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说了,请温大人带好太子说的账本,即刻随我回宫去见他。”
温仪看了温蜓一眼,对方很有眼色地走上前来。“让苏先生来。”
李德煊耳尖:“谁来都不管用。”
“李大人误会了,苏先生是殿下自凉州带来的人,若说账本在哪,他一定最清楚。”
话这么说好像不错,李德煊便只能干等。他等着等着,忽见瓶中一枝红梅开得正盛,不禁道:“这梅花倒是和圣上书房中那一枝一个模样。”
温仪闻言便看了一眼,这花先前是元霄插的,后来大约是府中下人觉得插了好看,便效仿至今,若花干了,便换一枝,总之不会叫这瓶空着。他思及此处,便问:“殿下在宫中可还好,一切都习惯么?”
说到元霄,李德煊顿时就来了精神,他先道:“太子殿下在府上时如何?”
温仪:“……”斟酌道,“尚好。”
说着他与李德煊对视了一眼,两人从这一个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同病相怜的味道。
等到苏炳容来时,不知道为什么屋里已经是其乐融融惺惺相惜的氛围了。李德煊一边给自己倒着水润喉,一边将元霄在宫中是如何怼天怼地连后妃也怼的英雄行径给抖了个遍。自然包括先前德妃那桩事。在温仪面前说这些,倒没什么计较。
虽国公不是好人,却也未必比朝堂上那些老胡子坏到哪去。
李德煊感慨道:“先前我见太子如此耿直,还当他在宫中总要吃亏。万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心计如此深沉。”说到此处,却意味深长看了温仪一眼,“只是剑过锋易伤人伤己。有时候也要收收鞘的好。殿下小,怕是不懂得这些道理。”
温仪听出他话中意思,是让自己提点一二,也不说破,只说:“如今他在陛下身侧,陛下英武过人,定能从旁教诲。”
“轮到陛下教诲,怕是有些晚。”
该吃的苦头,也已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