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道:“皇上特许,臣可以不参加任何宴席。”
元霄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温国公不是被刺客拐了,也不是脚程慢,人家就是专门把人往坑里一送自个儿拍拍屁股逍遥快活去了。他原本想,既然温仪与他已算是有‘订情盟约’——不错,之前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在单身了十几年的元霄心中,就是订情。既然订了情,温仪就是元家人,吃家宴总该在一起吧。
然而他被现实打了脸。
可能平都风俗与凉州不一样。
逼人太甚不好,成了亲尚且不能干涉夫人回娘家,何况八字还没一撇。居家好太子沉默了下,放弃邀请温仪,转而问:“你何时再来。”
过年三天休沐,温仪大可以不来。但是太子这问话的模样瞧着可怜巴巴,仿佛是被人抛弃一般,看着实在令人于心不忍,铁石心肠如温国公本有些动容,刚想软口说只要太子需要,随时可以叫臣进宫,瞥到元霄那张沾了饼屑的嘴——
立马想到之前被坑过的教训。
“七天后。”温仪改了口,顺手将元霄嘴边的屑子擦去,“在宫中要守规矩,不可似凉州一般胡来。殿下是太子,不要与他人计较,少动口,也少动手。”
元霄偏过头,自己抹干净脸。方说:“……这里实在无聊。”
不比和温仪在一块时有趣。
他看元帝不如温仪有趣,大皇子不如温仪好看,谁都不如温仪。元霄这么低眉顺眼的模样,倒也少见,反倒令旁人觉得自己是个恶霸,把人不情不愿送到牢笼之中。
雏鸟情结嘛,温仪懂。
但他倒是没料到自己还能越过他一众亲信,脱颖而出成为那只鸟。
“殿下是换了个新环境,故不习惯。”温仪说,“陛下是殿下叔公,太后是你祖母,那里还有你的叔叔哥哥。他们都是殿下亲人。多与他们奉奉茶,不懂的问春兰,日子久了就熟悉了。且臣不过几日便会进宫陪伴殿下,不至于叫殿下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