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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清楚,仿佛身临其境一样。”

像被掐了脖子的苏炳容:“……”他咳了一下,说,“殿下,总而言之,和温国公交好,总比交恶强。”这块香饽饽要啃的人可多了去,六皇子尤为最。

“我不啃他。”元霄摸了摸头上发髻,那是他后来让丫鬟梳的,并不是让他太满意。“但欠他的钱,我会还的。倒是你们,我明日进宫后,要去往何处。”

苏炳容道:“平都故人尚有宅子可以安置。”

“嗯。”元霄说,“可惜我未封王,没有府邸,也只好委屈你们寄人篱下。”

“殿下是要成大事的人,岂能贪图封王这一条路。”苏炳容略有不满,“大乾不差你一个王爷。宫还未进就先打退堂鼓可不是我们的作风。”不算景帝的弟弟祈亲王,光元帝的儿子,封了王爷的就有好几位。

元霄道:“你急什么。王爷便不提,宫里几位皇子虽是我叔叔,要论起来还得称我一声太子。你说,是他们见我不愉快,还是我见他们不愉快。”他理所当然地笑了笑,“比起让自己不痛快,当然是让别人不痛快的好。”

天福十五年的腊月二十五,离开十二载的太子回京了。因是半夜进的城,等平都百姓街头巷尾传言的时候,元霄已经进了宫。干干净净,孤身一个,连个随从也没有。

大早上被揪起来卜天的神官掩着口打了个哈欠,脑袋上的鹤翎晃啊晃的。文官一列,武官一列,皇帝坐中间。神官站在一边持着卜辞,煞有介事地念:“天地福泽,皇帝仁厚——”

他念一句,皇帝便皱一次眉头。于是轩辕玄光越念越心虚,迫在眉睫他卜个屁的辞,这份长到拖地的辞文是昨日温仪塞给他的。想到此处,轩辕玄光就开始一边念一边瞪温仪。

这么一瞪就发现皇帝皱眉的真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