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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喝着茶不作声,片刻后才道:“知道了,下去吧。”

他想着方才的事,陷入沉思。不能怪他想多,只是这事也太巧了一些。

温府早先并没有这么多人,温仪刚到大乾时,元帝给他的宅子中只有几十口人服侍他起居,后来十多年间,温仪才逐渐往府里添了些旁人。固然大多数人可信,难保心不怀异心。

连芳这个丫头,服侍间虽不多话,眼神却总乱飞。因着温翠探完亲就回来,温仪也不想多动干戈换人。但她这么巧,非要和元霄撞上,可不能不令他多心了。

太子妃倒是谁当也无所谓,只是温仪不大喜欢府里的人搬弄心思。

便在这时,温蜓回来了。他推门便道:“老爷。”

温仪嗯了一声:“你去哪儿了。”

温蜓道:“府内还缺一些年货,我与总管去铺中挑选,但是清单没带,我便回来拿。刚到门口就听说府内出了事。”说着面带探寻,“可是太子殿下?”

温仪将事情与温蜓简单一说,温庭蹙着眉头:“连芳丫头怎么如此糊涂。”

“这事怎能怪她。掉东西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凑巧罢了。况且太子身手好,并未有何意外。”温仪这样说着,便似不经意道,“不过今日我瞧见府中不少生面孔,你抽个空将府里的人清点一遍,我看,原先造的册子也该换新了罢。”

府内人员的清单每年都会更新替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温蜓便道了声是。

至于元霄那头,苏炳容火急火燎撞开门:“你掉水里——没有啊。”他把元霄打量了一遍,对方端着杯茶,任他打量。苏炳容确认元霄无事,这才道:“我听下人说你爬树了。”

“嗯。怎么,他们的树很金贵,不能爬的吗?”元霄搁下茶杯,“倒是你。”他瞥了一眼苏炳容,淡声说,“偷偷摸摸的,和白大去了哪里。”

元霄是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也很少称呼白芝璋为白大,他素来炳容先生乱叫,但无论怎么叫法,总归是尊敬,从不冒犯。这话一出倒叫苏炳容怔了怔,将他看了又看。

苏炳容斟酌道:“平都故人来寻,我与芝璋与他碰个面,好叫他们知道,太子已归城。”聊表说了一些,但也不欲在此地说得过于明白,却只试探说,“你怎么,谁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