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事有了着落,温仪才淡淡出言。
他向来喜色迎人,很少有动怒的时候,今日这句话,却叫熟悉他的听出了些火气。连芳服侍温仪的时间短,不知道他习性,但本能也知道此刻不该再掺和主子之间,且她先前那般作为,如今哪里敢多言,略一福就随着众人走了。
元霄看了看温仪,敏锐道:“你生气了?”
这话说得突兀。
不过温仪没有反驳,只顺水推舟:“那么殿下不妨猜猜,臣在气什么?”
“我知道。在凉州时,府里总管也会说我。”元霄满不在乎,他的头发仍旧散着,也只是随意捋了一把。“金贵之躯不可轻易涉险。哈,这天下间谁能比谁金贵。依我的身手能将这香囊完好取来,若只凭那丫头,能么?姑娘家,难道不比男人金贵。”
他如今身高比温仪要矮半个头,温仪垂眼看他:“若往后殿下当了九五之尊,后宫妃子众多,每一个都掉一次香囊,殿下再回回捡一次?”
元霄想了想,这并不是问题。
“我只给皇后捡。”
温国公眉一挑:“哦?”
“若我要当皇帝,便只娶皇后一个人。不需要操心妃子的事。”
这话说的,可真是情深意重。大乾元家,上有高祖痴心一片,下有元霄的父亲景帝与颜后伉俪情深,在老祖宗面前发誓只娶颜后一人,故只得一个子嗣。如今这唯一的子嗣毛都没长齐,竟也学他未曾谋面的父母,效仿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温仪有些失笑——不出来。
因为太子用一种‘嗔怪’的眼神抛了温国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