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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温仪收到了一箱的珠宝。

与掌柜的唱完戏,温仪就直接上了三楼。

这里的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间,三楼也是包间,只是包间里藏了暗阁。天字厅的门正半掩着,温仪拿了个水壶,肩上挂着布巾,敲了三声后便闪身进去了。外头听不大见动静,只晓得大约是送个水。因为也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温仪就从中走了出来,布巾还在,水壶却不见了。‘他’整整衣襟,就去招待二楼的客人。瞧着并无二样。

而温仪去过的天字厅内,半朵牡花屏风后,一坐一站了两个人。

坐着的那个穿了浅色交领长袍,同色束口箭袖,下摆缀以流云,右片暗绣尾凤,外面披了件立领银纱褙子。色样虽简朴,可这针脚做工细致,一看便不是寻常子弟。他面上戴了半副鎏金面具,只露了双眼睛出来,眼尾略挑,看谁都是温润含情的好模样。

另一个,就是玄衣金冠,瞧着威严勇猛,额角却刺了朵红梅。

若有认识的一定会惊讶,大洲男女皆爱绘饰,但绣金蕊红梅的只有一个。

瑶海易玄阁阁主,严瑾。

进了易玄阁名单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他们的追捕。红梅如血催人命,说的就是严瑾。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严瑾随侍一侧。

“你说元霄已经在路上?”

严瑾道:“大约还有二十日便至平都。”

二十日。温仪沉吟,如今就已是腊月初三,按这日子算,等元霄到了平都,过不了几天便要过年。几天的时间肯定赶不回凉州,堂堂大乾‘太子’,难道要在半路过年?传出去必然不像话。看来,他这个年是要在宫里过了。

严瑾看着他:“元帝没有提起么?”

温仪一摆手,哎然一声大叹:“提什么。元帝你还不知道,对咱们太子是闭而不谈,就算有人递了折子上去,大约也会眼瞎没看到。毕竟太子这身份,于大乾来说,也是历史头一遭,往前没有,往后估计也难寻。”谁家当朝太子是自己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