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侧身对游程勾了勾手。

游程开口,无声问道:“怎么了?”

顾衡没回答,游程只好放轻动作,往他那里凑,当两人靠得足够近,能听清耳语时,又问:“你要说什么?”

谁知顾衡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用手掌住他的后脑勺便不由分说地攻陷了他的香唇,在温热的口腔里胡作非为。

游程吓了一跳,既不敢躲也不敢迎,若是吵醒了思若,他可一辈子都不敢再出去见人了。

顾衡就是吃准了他这一点,小不点越是紧张就越美味,游程在他不依不饶的攻势之下认命地闭上了眼,身体早就软作了一汪春水。

白渊门山脚下了整整一夜的雨,郊外一间破败的茅草屋中亮起了火光。

柴堆发出“噼啪”的响声。

岐安依偎在布衣男子的怀中,紧闭着眼,一张脸苍白如纸,浑身哆嗦。

男子紧皱着眉头,轻轻搂着他的肩膀。

“你觉得我是先冻死……还是先饿死……”都这个关头了,他还有闲心拿自己寻开心,真不知是心大,还是故意说给那人听。

“死不了。”岐安从他镇静冷漠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是自嘲,也是嘲笑这人冷漠无情,没有一点人的样子,木头晒了太阳都还会有余热,而他,大概就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

“燕漓,我有时候挺怕你的。”

男子没说话。

“我自记事以来,就常常做一个噩梦。”他往燕漓的怀里又缩了缩,继续讲道:“我梦见一把雪白的长剑直直地插进了我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