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英冲女儿轻声道,“走吧。”
燕三娘扶着她爹的胳膊,刚刚那一幕让她明白父亲也只是普通人,他会为了儿子的死而忧伤。他的精神气好像被抽走了,人也老了十几岁。
燕三娘眼底噙着泪,抚了抚凌乱的发丝,风太大了,天又冷了,她扶着亲爹上马车,“爹,陪着女儿坐马车吧,我想陪您说会话。”
武官少有人坐马车的,他们大多都是骑马。
燕宸英在边城生活多年,那边民风开放,没有京城那么多弯弯绕,自然也不在意。
女儿想坐马车,那就坐。
天冷,车里最近常备炉子,水已经烧开了,燕三娘为燕宸英倒了杯热水。
燕宸英粗人一个,不喜喝茶叶,只爱白开水。
水太烫,他拿着杯子,等它放凉,“是不是有什么事?”
燕三娘斟酌再三,将江舒涵遇到的两件事说了,末了又不确定问,“爹,你何时与兵部尚书和大理寺少卿关系这么好了?”
之前为了粮草,她爹不是与兵部尚书大吵一架吗?
还有那大理寺少卿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燕宸英听她问起这个,“朝堂之事从来都是深不见底,哪是你表面想得那么简单的。”
燕三娘见父亲不愿说,也就没再问,她咬着唇,挣扎再三还是开了口,“您要娶江姨了吗?”
燕宸英看向女儿,“是啊。三年前就想娶了,但是我担心自己回不来,再害她守了寡。所以就没提。也不知你江姨能不能同意?”
他其实也不太自信。
别看他好像是三品官,又有侯爷这个爵位,但他觉得江舒涵这个人并不是看中这些外在之物的人。
她那个人活得太通透,只做自己该做的或是喜欢的,并不会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