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途经原先我的夜央殿,我转眼瞥过,牌匾未作任何变动,甚至瞧过去殿门内一摆一设都原样未改,细眼望时,当初我养着的浸月贝还是那般丑陋,冒着泡泡休养生息。
脑中骤然想起当年同冬寒私自逃出八极宫去海面上看日落,想来那刻了名字的礁石如今经了这么多年风吹雨打,早该模糊不清了。
连凡间常说心中经久不衰的面容烙印也淡去不少。
我也只记得当时回来受罚,阿玉动怒,冬寒却依旧笑容清浅不作反驳,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屈膝跪下求阿玉放我同他走。
冬寒宁折不屈,即使折身受伤。阿玉却喜好怀中搂着我,眼中只有我,而后将刚硬不折的他一段段儿给曲了拧断,再笑着丢弃。
来掩埋阿玉自己眼中一片长草荒芜。
白无常见我突然停驻痴眼,嬉笑问询,“这里怎么了?”
我摆出一副晚娘脸,“曾经有故人呗。”
白无常好奇,正儿八经起来,“故人姓甚名谁?”
我心中并无其他,眼朝天瞪他,“故人名字比白王八的名儿可好听千倍百倍。”
白无常揪住我衣袖耍赖,“那说说呗。”
“冬寒,冬日冰寒,三尺封冻。”却从来没人能一层层将他脆弱内心的躯壳掘开,包括我,即使想,也未曾来得及。
“唔,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