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华转回头,不再看自己令人生厌的部分,他将涂满药膏的药棉按上腺体,而后开始一圈圈往脖颈上缠绷带。
白色的绷带裹紧,遮掩住底下病态的皮肤。红疹被密不透风地挤压,瞬间像一刀剜进后颈,连带着后脑勺也隐隐作痛。
郁华的脸色更白了一点,几乎和脖子上的绷带没有色差。他抿着唇,抬手摘下发圈,扎在脑后的小辫顿时散落。过了这么久,他的头发又长长一些,褐色的卷发贴着双颊,绷带藏到落下的发丝里。
草莓发卡放在洗头台上,郁华拿起来,仔细地别在耳边。
他盯着镜子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把摘下的发圈套在了手腕上。
从家里出来,郁华到教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他这一阵子来的越来越早,因为颈后逐渐扩散的疼痛让他无法睡个好觉。不能平躺,甚至连入睡也困难。
他把手上提着的蛋糕放进赛罗的抽屉,顿了顿之后,在赛罗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没有去翻赛罗抽屉里的东西,也没有做其他的,郁华就像小学生一样并着双腿乖乖坐在座位上。
他将手搭在桌面,用指腹摩挲,慢慢地,上身伏下,脸也贴了上去。
教室里有恒温系统调节气温,桌子不太凉,郁华枕着手背侧脸贴着桌面,仿佛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赛罗手心的温度。
赛罗就是坐在这里,手掌蹭着桌面提笔学习,打开抽屉取放东西。他在这里吃他送的蛋糕,给他涂护手霜……郁华将掌心贴住鼻尖,贪婪的深吸一口气,日复一日的涂抹护手霜,他手上的硬茧终于软化。指腹变得细滑,而青柠的香气似乎也随着脂膏一并融进了皮肤,沾染了他整双手。
很想他。
很想赛罗。
郁华趴伏在桌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想象着赛罗的一举一动。耳边仿佛掠过笔尖与书页摩擦的沙沙声、椅子往后拖动的声音,alpha的低笑。在这样的幻想里,颈后的疼痛隐去,郁华闭上眼睛,在不知不知觉睡着了。
他是被赛罗推醒的。
醒来的时候教室里仍然没有几个人,赛罗今天来的格外的早。他身材高大,校服外套透着室外带进来的萧索的凉意,冷硬的面孔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