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很轻地对他笑了一下说:“和你一起的这些天,是我过得最安心的一段时间,你信吗?”
电影里配角出场了,正在歇斯底里地质问男主为什么不爱她,声音很大,顾珩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小。
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温烟觉得自己就是他和温雅人生里的配角,确实有点像上蹿下跳的小丑。
顾珩看看向屏幕,没发表意见,只问:“温家不是你的家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温烟仰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我只记得在那里乔淑玲把我关起来,她们不会在我身上留下伤口,会掐我拧我用针扎我,用老鼠和蛇吓我,不给饭不给水,晕倒了再用冷水泼醒继续逼问我……”
温烟说一半藏一半,如果他们的手段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可是身体上的伤痛远不及诛心之痛。
即使如此,就这么跟念课文一样说出这些,像是用力抠开已经结疤的伤口,卑微地给明知道不会在意的人展示血淋淋的样子。
好可怜,好可笑。
她大睁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从温热变得冰凉,渗入她的皮肤让她全身都冷了个遍。
顾珩手臂穿过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拉,“后来呢?”
温烟想起那天乔淑玲找了男人一起关进她的房里,关键时刻是在国外的温景和回来救了她。
但她只是对顾珩说:“爸爸回来救了我。”
她的心在汩汩流血,没有办法继续再自戳伤疤。
“他不管你吗?”
虽然只是一个“他”字,温烟却敏感地意识到他说的是周暮行。
温烟想起那个温润沉稳的男人,她曾经以为这样的男人都会有宽阔的肩膀,像温暖的太阳。
但是他抛下她一走了之,他作为一校之长的爸爸还开除了她的学籍。
“没有。”
顾珩沉默了,没有再说话,只有紧闭的窗户外隐隐约约的雨声还有电影的声音。
她主动侧身也抱住顾珩,“我害怕。”
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贴着他的温度,颤声说:“每一次看到她,我都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