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懒洋洋的,陈大人或许是年老体衰,察觉不出其中的危险,还在苦口婆心地向陛下提供自己的建议。
“禀陛下,臣以为裴渊其人虽有大功,但不可厚封,以免他自以为功高盖主,生出逆反之心来。”
“……裴渊乃燕地旧主,与陛下又有宣城被困之仇,陛下断断不该轻信此人……老臣以为裴渊功不配忝列王侯之尊,封一个国公已是陛下仁慈宽厚。”
他洒洒洋洋说了小半个时辰,言下之意竟是觉得裴渊的功绩不配封王。谢相知似笑非笑地听着他唱独角戏,等他说完之后才不轻不重地质询。
“依陈大人的意思,裴渊不配居王侯之尊,那谁人配?陈大人自己么?”
陈大人闻言老脸煞白,急忙叩首:“老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啊!”
谢相知在今日送上来的最后一本奏折上圈了几笔,随手丢到一边,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被自己吓得冷汗直流的陈大人。
“还望几位大人牢记,裴渊什么封号什么尊位,与几位大人并无干系。几位大人这个年岁,还是在家中含饴弄孙来得自在不是?”
陈大人嘴唇翕动:“……陛下说的是。”
……
陈大人被谢相知这么一番连消带打,再不敢有丝毫异心,一时朝堂安稳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