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夜人多,裴渊并不如何担心。一则这是燕都,是燕国腹地,一有情况裴渊可马上下令锁城。二则楚地的大部分探子都在裴渊监控之中,这些探子想要在燕王铁甲骑视线下劫人难于登天。三则谢相知再如何重要,也只是个臣子,楚王还有其他臣子和种种顾虑,必不可能不惜一切代价来救一人。
但裴渊唯独失算两点——谢相知从未展露出武功并不代表他是个文弱谋士类的人物和谢相知并非楚王臣子,而是楚王本人。
“放灯吗?”谢相知侧首轻声问他。
裴渊自然无有不应。
燕都放灯有在花笺上写下心愿放入荷灯中一同随流水飘走的旧俗,若灯不沉不灭,一路顺河流而下,那么愿望就会实现。
谢相知取了两盏荷花灯。
裴渊素来不信这些,也不参与这些节日,只是与谢相知一同放灯,他倒虔诚的愿意相信一回。提笔郑重地写了岁岁长相见几个字,放入花灯。
他写完了凑过去看谢相知写了什么。谢相知略略侧过手腕让裴渊瞧不清楚上面写了什么。他将纸条折叠好,放入河灯中,让它随水而流。
“阿谢写了什么?”他笑吟吟地询问。
“我写些什么不是燕王该关心的事。”谢相知慢条斯理地回复他,眉眼微噙三分笑,皆是可以入画的风流。
裴渊便没有再问。
他同谢相知重新走入人潮,花灯节上,多是成对年轻男女,独他们一对样貌出众的青年男子混迹其中,好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