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哲尔吉愤怒的发泄,罗斯季斯拉夫没什么话说,哲尔吉所言的一切都是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体验过的东西,他在这些上面都没有发言权。
而且看他现在这一股脑宣泄情绪的样子,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更何况他的身份对此人来说又是那么敏感,贸然开口只会激起他的怒火。
而哲尔吉的发泄还没有结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么一个对嫡出之子讲出这些的机会,怎么能就这样结束。
“父亲死后,我本来以为我有了机会,可结局是什么?所有人都选择的是父亲那两个年幼的嫡子,而不是我,我才是现在可以撑起大局的人,可他们都把我无视了!去选两个小孩子还有那个寡妇。更变本加厉的是,父亲的女人,你们留里克家的那个女人从此之后就纯粹的拿我当仆人使唤,就好像我是他们母子的一条狗一样!”
说完了这些,哲尔吉如释重负一般的喘着粗气,这些话他在内心藏了太久太久了。
多少个日夜里面他都在想着这些话语,但又生怕让人知道,那种压力之大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所以,你就倒向了那些异教徒,是吗?”
罗斯季斯拉夫冷冷的说道,听到哲尔吉讲述的故事后,莫斯科王公就明白这不是什么用话语可以解释的矛盾。
这是利益与利益碰撞的冲突,在这种冲突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人可以让步。
“是的,是的,我必须为自己寻找一条路,那条路很快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座城市很快就会变成舞台,一出大戏的舞台,只可惜,你这个将死之人看不到一切绽放的那一刻。”
哲尔吉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弯刀,而他身边的喽啰们也是如此,准备下一刻就宰了罗斯季斯拉夫。
“噢?那么可以告诉我这个将死之人你们的计划吗?”
而罗斯季斯拉夫感到了机会,一个让真像出现在他眼前的机会,顾不得那刀剑的威胁,罗斯季斯拉夫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抱歉,不行。”
就在罗斯季斯拉夫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套路成功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让他有些噎住之感的回答。
哲尔吉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一点犹豫的意思都没有。
“计划还没有开始,舞台上的演员还在做着出场之前的化妆,我不能有任何的泄露。抱歉,罗斯季斯拉夫大人,我不想就让您这样带着无知离世,做一个到死都不明白这一切的死鬼,但是形势所迫,没有办法。”
罗斯季斯拉夫这次是真的有些惊愕,他真没想到这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得意洋洋的展现自己的阴谋吗?怎么一个字都不说。
而事实是哲尔吉没有任何的得意,他依然保持着冷静,没有任何的傲慢。
“好了,送罗斯季斯拉夫大人上路吧,事情完了记得找几个流浪汉的尸体。我们的罗斯季斯拉夫大人不慎进入陋巷,被流浪汉袭击,虽然杀死多人但依然寡不敌众,不幸死亡,而我为了保护大人则不幸受伤,被刺穿了左胸昏死过去。”
哲尔吉一边编着罗斯季斯拉夫的“死法”以及他自己的开拖理由,一边命令他的部下拿着武器上前,他们呈前后夹攻之势,一副要要罗斯季斯拉夫命的样子。
王公拿着长剑看着前后的敌人,颇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他很难对付前后攻来的敌人啊。
看来只能掀牌了。莫斯科王公想到。
“哲尔吉大人,您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胜利吗?”
罗斯季斯拉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突然使得众人一愣,而哲尔吉皱起了眉头,这人在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罗斯季斯拉夫大人,您若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争取些时间太可就太愚蠢了,这巷子已经被封锁,不可能有人来救你的。”
而罗斯季斯拉夫只是回以了一个笑容,那笑容不知为何,看得哲尔吉有些发毛。
“因为我总是会留后手?”
“恩?难道……”
哲尔吉立即意识到罗斯季斯拉夫在暗示什么,就在他打算继续询问时,罗斯季斯拉夫大吼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
“瓦西里!动手!”
莫斯科王公话音刚落,弦机声与破空声就同时响起,接着站在罗斯季斯拉夫身后那四个武装人员纷纷倒下,他们的背上都插着弩箭。
而那四人倒下之后,俨然可以看到罗斯季斯拉夫的亲随首领瓦西里·尹凡诺维奇·赫伦斯基正站在那里,平日里总是威风凛凛的瓦西里现在却披着不起眼的灰色斗篷,手中拿着一把十字弩。
他的身边是四个同样打扮,且呈蹲姿举弩姿态的灰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