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邵其实有知觉的,他也能听到璋钰焦急的声音,但眼皮却沉重的像有千斤重,不论他怎么使劲儿撑也撑不开那层薄薄的眼皮;像是被鬼压身一般,他的意识逐年涣散,耳边的声音也愈发不真切,明明璋钰就在他身边,可听着却像是从天边传来一样缥缈虚幻。

“齐邵?!”璋钰喊不醒,便把齐邵背了起来,这汉子虽然不重,但个子却比他要高些,背的时候倒有些不便,不过抵不住璋钰力气大,轻轻松松便把汉子从地室背了出来。

璋衍从村长家回来的时候璋钰已经把家里重新收拾妥当,这会儿正要去给齐邵煎煮汤药。

这汉子哪里都好,就是身子骨太弱了,在地室受了凉转头便染上了风寒,倒是比那些府里养着的小哥儿还要娇贵许多。

不过好在他随阿姆学了几年医术,自己医治起来倒也方便。

“钰哥儿,”璋衍忙活了一日,刚回村便又被村长找过去絮絮叨叨了半天,这会儿脸上有些疲惫,他扶着额头,淡淡道:“别煎药了。”

“阿姆出什么事了?”璋钰站在阿姆身后,替他捏着肩膀。

璋衍被捏的舒服,眉宇逐渐舒展开来,他半阖着眸子道:“你捡回来的相公来历不明,已经被官府注意到了。”

璋钰蹙着眉头,“阿姆你该不会想……”

“想什么?”璋衍打断自家小哥儿危险的话,笑道:“汤药先不急,阿姆的意思是你且先去县城走一遭,替那傻小子办妥户牌,省的他又被官兵吓出毛病。”

璋钰扬了扬嘴角,轻声道:“多谢阿姆。”

璋衍斜了眼自家脸上乐的开出花儿来的小哥儿,“还不快去?”

璋钰回屋收拾好行李,连夜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