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中颇有遗憾后悔之意,云梧心里不由撇嘴,事情不还是你做下的?这时候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给谁看?
想当年乾隆对待永璜不就是这样,虽说有了云梧干预,永璜没像历史上一样早亡,但当初伤了根基,这些年永璜的身子一直不怎么样,上回云梧见到他,不过三十过半的人,瞧着却像比真实年纪老了十岁不止似的。
弘瞻行事张狂,这些年仗着自己皇弟的身份做了不少恶事,云梧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但人都没了,此时在乾隆面前,云梧自然流露出伤心之色,想了想又问道:“我记得,果郡王最大的儿子永瑹是嫡福晋所出,如今也不过十四岁,现在郡王府上,可还有办事得力之人?”
“世上总有奴大欺主的下人,主人逝世、下人趁乱盗取贵重物件向外倒卖之事更是屡见不鲜,果郡王府上孤儿寡母,可是有人帮衬?”
乾隆不知道云梧腹诽,听了云梧的话,乾隆沉吟片刻,“你说的是,是朕疏忽了。”
他搜寻了一圈人选,最后传信给副都统和尔精额与大臣英廉,命二人办理王府家务。乾隆轻叹一声,神情温和地看向云梧,“多亏有你提醒朕。”
云梧笑了笑,“哪怕我不说,皇上最后也能想到的。”
两人用完了膳,下人将桌子撤了下去,云梧走之前问道:“皇上今儿歇在哪儿?”
乾隆本想去令贵妃那儿,但想到因着落水一事,太后近来对令贵妃心有不满,便有些犹豫。之前因为自己孟浪,叫太后一把年纪跟着担心,乾隆已是心中有愧,他想了想,最后还是道:“叫容嫔侍寝吧。”
令贵妃那头,自己再多做补偿便是。
云梧闻言点头告退,“那我这便派人通知容嫔。”
弘瞻薨逝的消息传回来没多久,京中又来了丧报——三月十七,十六阿哥因种痘夭折于碧桐书院,年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