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靠在床头,正在同帕子捂着嘴咳嗽,一个小宫女焦急地站在一旁,间歇喂些纯贵妃煮好的雪梨水。
云梧一瞬间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幕竟和多年之前,大雪天里她去看望病中的慧贤皇贵妃重叠了。
纯贵妃见到云梧露出个笑,想要下地行礼却又咳了起来。云梧将心里的不安压了下去,兀自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刚要说话,然而眼睛看到纯贵妃用来掩口的帕子,云梧瞳孔一缩——
素白的帕子上染了艳红 ,似是白雪上落了红梅。云梧心头一震,说话语气也冲了不少,“你的病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
纯贵妃性子最为掐尖要强,又素来爱美,在人前从来都是盛装打扮,没有露出过病弱的姿态,云梧竟然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锦绣,赶紧将太医请来,再派人去告诉皇上!”
还未等锦绣应是,缓过一口气的纯贵妃连忙阻止,“别!”
云梧怒目而视,“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如今还要忌讳行医!?”
“好姐姐,你先听我说,”许是咳得久了,纯贵妃声音已经变得有些粗哑,“西北刚刚传来回疆平定的捷报,过两天又是万寿和中秋,皇上正是心情好的时候,我又何苦去触皇上的霉头?”
这些年西北战事一直频繁,准噶尔两次叛乱,
第二回 又出来一对兄弟,回部的大小和卓支持第二回的叛乱首领阿睦尔撒纳,清军再次出征,好在都打了胜仗。乾隆将两次平定准噶尔与平定回部放在自己十全武功的前三位,其中得意骄傲可见一斑,这些日子,谁都能瞧出乾隆的欢喜来。
在宫里头生活就是这样,一切得以主子的意志为准,这样添晦气的事,难免不会让乾隆生出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