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红道谢后说:“有的。我来京城有些日子了,租了别人家的屋子。每个月三块钱。挺贵的。”
这个价格在京城不算贵了,但对于阳山县而言,确实是“挺贵的”。
“不过,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钱。这还多亏了你。当初本来规定村里的副业没我们家的份。不说二哥跟四哥,就是大哥也没能破例。可有你帮我说情,村里人没有为难我。让我做豆豉辣椒面养鸡。
“后来政策开放,我还经常去城里卖鸡蛋。我本就只有一个人,吃的少,其他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少。这么一年年攒下来,也有七八百了。够我在京城撑一阵子。我也没打算坐吃山空,来京城后,找过一些活。可惜都是些散工。我想找个长期干的,只有这样,才能安稳下来。
“我听人说沈食记在京城很出名,在沈食记工作的待遇不比国营厂子差。如果努力干,做得好了,甚至比厂子里的小组长还有钱。可惜沈食记那边不缺人。前几天,我听说沈食记的老板在这边开了家服装店,待遇从优,就想着来碰碰运气。”
说到这里,周爱红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沈老板是你。我知道我们两家的恩怨。谢谢你的水,我马上就走。”
她起身离开,却被沈煦叫住。
“你不是来应聘的吗?”
周爱红身形一顿,“嗯?”
“不应聘了?”
周爱红有些懵逼。她很清楚自己是谁。周家对沈煦所做的事情,说句人神共愤都不夸张。她是周家人,这就是她的原罪。更别说,从前她不懂事,也曾跟着一起吸沈煦的血,甚至对沈煦说过一些过分的话。
从前,沈煦找她做过交易。她负责跟踪监视周双莺,沈煦给她需要的粮食。除此之外,沈煦还额外帮她争取到与全村一起发展副业的机会。这已是十分难得了。
她没有脸再在沈煦的服装店工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