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佳方寸大乱,除了哭,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见门就要被撞开,她无比慌乱,不知所措。人在危急之时本能的会想到自己觉得最能依靠的人,她先是喊周爱军,然而周爱军压根不在家。

于是她又喊爸妈。

“我爸是粮站副站长!我妈是棉纺厂工会干事!他们都是有头脸有人脉的!还有我舅舅,我舅舅是云冈公社公安局的大队长!我……我告诉你们,缝纫机是我爸妈给的嫁妆,你们要是敢拿!他们觉饶不了你们!

还有我……我还怀着孩子,我要是有个意外!你们一个个全都等着吃牢饭!不告得你们所有人倾家荡产,我爸妈我舅舅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话一出,门外寂静了好一会儿。

大家开始迟疑。

“她说的也有道理。她可是城里姑娘,爸妈都不简单,他舅舅还是公安局的干部。这要想抓人,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抬着木桩的人心里一颤,瞬间把木桩给丢了。

“那……那咋办?缝纫机咱不要了?”

“那玩意可值三百多块钱呢!周家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没缝纫机值钱!”

“要不你把门撞开去拿?”

“我……我可不敢,真要被他舅舅抓怎么办?要不还是算了吧?”

“行!城里干部家的姑娘,咱们惹不起!走!咱们再去搜搜别的地方,向桂莲卖了五百块,并不止于就盒子里这几十块钱。一定藏在哪了!大伙儿都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