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徽也是第一次喝酒。
滋味明明并不算好,入口时还有些割喉,其味浓烈,好似一团火焰滚过喉头,直能灼烧到他的胸腔里。
但回味时,却又偏偏多出几分清冽淳厚,令人贪恋。
明明是那么容易醉人的酒,但容徽喝了十几杯,那双眼眸却仍旧清亮无波,就好像他喝的是白水似的。
桑枝觉得他大概是天生的能喝酒。
但当她坐在落地窗外,小草坪的秋千上时,她攥着两边的绳子,回头看他,“容徽,你推我呀。”
容徽“嗯”了一声,伸手却往旁边试探着推了推。
没有抓到绳子,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桑枝呆了。
她终于知道他原来也喝醉了,于是她站起来,拉着他坐在秋千上,“我来推你吧。”
桑枝就站在他的身后,推着秋千,看着他的身影在秋千上来回晃荡,她忍不住扬起笑脸。
初秋的风还未见凛冽,容徽在秋千晃荡的时候,忍不住眯起眼睛。
微风吹开他的恶额发,露出一小片光洁白皙的额头,他忽然后仰。
桑枝一见他这样,就连忙去扶住他的后背,“你干什么呀?不怕摔下来吗?”
他却仰着脸,打量着她的眉眼半晌,忽然像个孩子一样眯起眼睛,似乎是想避开她肩头的阳光,将她的面庞看得更清楚一些。
下一秒,桑枝忽然见他皱起眉头。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然后,她就听见他忽然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他的声音稍低,带着几分莫名的沙哑,又藏着几分孩子气的幼稚,有些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