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觉得冷,”易承昀隔着被子搂住他,声音半是委屈,半是诱导:“你让我抱着,不要乱动,我就什么也不做。”
闻徵手动了动,悄悄从被子里露出一对眼睛,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就这样。”易承昀合上眼,额头抵在闻徵的后脑勺,鼻息间全是那人发间的淡香,是那种、闭眼躺在草原上,微风吹拂过、带来温和怡人的青草气息。
“呼呼”易承昀听见闻徵的轻笑,不解问:“笑什么?”
闻徵隔着被子戳他的手:“你以前连我靠近都讨厌,谁会料到你有这天呢。”
易承昀一怔:“什么时候?”
“就……那次露营,凶巴巴的,讨人厌。”尽管那回先挑事的是闻徵,但面对易承昀,他向来理不直气也壮:“你气得巴不得把我烤来吃了。”
“你想使坏吓我,结果我们一起掉河里那次?我并不是生气,”易承昀说到一半,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斟酌改口:“好吧,可能有一点点气,不过,阻止你靠近,是为你安全着想。”顿了顿,他漫不经心道:“当时我们的衣服全被放在火上烘干,要是你知道我脑里想对你做什么,你就不止骂我。”
过了好一会才领会他的意思,闻徵木木转过头,凉凉开口:“是那种,会让当时的我们上社会新闻的念头吗?”
易承昀想了想,肯定道:“会。”
“流氓、变态!”不轻不重踹了易承昀一脚,闻徵象征性骂了两句,却没有再说话,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假如没有那晚的“意外”,他们两人会兜兜转转多久?
月亮的银辉温柔洒了一地,闻徵沉思许久,方轻声开口:“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那种心思?”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他能感觉到背后紧贴着、那人强有力的心跳,以及在自己耳边、温热的呼气,试探性小声道:“易承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