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正在和同伴蹭耳朵的萨瓦尔多,闻徵另一手抚过玛莎的脖子,抽了抽鼻子:

“你知道吗?大多数马会忍受疼痛工作,因为他们是温柔又忠诚的动物。直到他们的身体受不了,才会发生不服从指令的情况,到那时病情可能已十分严重。”

说到这里,他眼睛发涩:“我这两天总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在训练时对它关心不够……”

“这不是你的错。”易承昀用力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暖热的体温从掌心传来,闻徵的心仿佛被温和包裹起,他把萨瓦尔多送回关进马厩,扯开话题:

“对了,大卫不是什么前男友,只是难兄难弟。”

打开另一边栅栏,闻徵在干草堆上坐下,拍了拍膝盖,玛莎听话地在他身边伏下。

易承昀也坐到他身边,边摸着玛莎的鬃毛,听他缓缓道:

“十三岁时,我坠马受重伤,医生说有可能瘫痪,家里在当时教练的反复劝说下,将我送去奥地利疗养复健。在那里,我遇到同因骑马受伤住院的病友大卫。复健十分艰难,只有护士和大卫每天鼓励我,还带我去附近的马场,看骑手们训练。”

“你的……”易承昀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狼狈改口:“你一个人撑过来了。”

闻徵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整整一年,闻家的人没出现过。”

“不说他们,总而言之,我康复后,最为我感到高兴的,是我的两匹马——果冻和向日葵。”

轻轻挨在易承昀身上,闻徵合上眼,嘴角漾起:

“那天我时隔一年踏进马场,他们在草地上向我跑来,围在我身边撒欢,好像在说他们什么都知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刻我知道,他们是我真正的家人,和他们在一起时,我可以忘掉所有不开心,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