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盯住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从粉红变惨白,易承昀算着时间,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
“刚才警告过你。”
“呼。”
他的手一松开,娜塔莉几近要栽倒在桌上,忿忿藏起眼里的恐惧,抬头挤出一个轻佻的笑:
“假如你的小甜心知道,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他会怎么想?”
在桌上放下结账的钱,易承昀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向他,似笑非笑:
“随便你。”
自十六岁成为盛装舞步骑手,闻徵有幸和恩师一起参加过两次奥运预选赛,离奥运最近的一次是四年前,当时他带的是爱驹向日葵,可惜仅一分之差,最终没能获得入场券。
牵着萨瓦尔多进模拟赛场时,闻徵深呼吸一口气,看向身边的战马:尽管只参加过几回正式比赛,萨瓦尔多半点不紧张,转头从围栏边上咬下一朵假花,自顾自嚼起来。
闻徵哭笑不得,取下它嘴里的假花,别看小马现在这样,这匹弗里斯兰马的性格比他以往训练的马要独立沉稳,总能感知到他最细微的情绪变化,做出令他惊喜的反应。
翻身上马时,闻徵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易承昀性格的翻版么?
“小时候他是不是对你很严格?”
同情地捊了捊小马的黑鬃毛,闻徵俯身朝它眨了眨眼,小声打气:
“没关系,我和你一样。”
骑着萨瓦尔多,闻徵先是在赛场外沿慢跑几圈,并不急着进入;和人一样,马进入状态有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需要双方耐心去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