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往后那年,从七岁到十五岁,将近十年,易承昀的留言只有一句话:他今年也没来。到十七岁那年,则变成:他不记得我了。

脑子里轰隆一声,像有什么倒塌,闻徵记起,那是两人在澳洲遇到之后。

“你终于来了。”这是易承昀当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心情?

狼狈和老板娘道谢,闻徵跌跌撞撞冲出餐馆,想也不想就拨通易承昀的电话。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现时在华国国内,已快凌晨一点。

然则易承昀在铃声响过一声后,便迅速接通,熟悉的、低沉的嗓音:“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闻徵握住电话,极其丢脸地在街上半蹲下,用手捂住脸,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想问你睡了吗?”开口时,闻徵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我还有几天就回去了。”

“比赛的事情还顺利吗?”易承昀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对劲,不过没有刻意追问,而是放缓声道:

“你知道马德里附近的柏叶城堡吗?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柏叶城堡,闻徵刚按捺下去情绪又快绷不住:“嗯,好。”

半倚在路灯杆上,大概是安静的夜晚、以及看见易承昀的脸,给了他勇气,他听见自己说:

“只是、很想听你的声音,你不要挂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