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证实的杨馆长一拍大腿,全然没有了刚刚那副严肃、不苟言笑的架子,“你不认得我啦?我是你五堂伯家的大堂哥杨玉明哪!”
“玉明哥?”杨玉乔不敢相信地打量着对方,喃喃自语,终于惊喜地叫道:“真是你?”
“巧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如果不是杨玉乔拿下草帽,声音还熟悉,杨玉明压根就不敢认,眼前这个打扮朴素甚至有些穷酸的乡下村妇竟然就是自己印象中家境殷实的娇千金。
提到这个,杨玉乔又是羞愧又是心酸,垂下头道:“嫁过来的,我家男人是铜钱乡人。”
杨玉明猛然想起,多年前曾听自己妈提起过,杨安叔家的老幺小巧儿,走丢了,下落不明。后来又听自己母亲隐晦地说,有些闲言碎语的说法,说是跟个男人私定终身跑了。瞧这光景,那闲言碎语八成是真的了。
杨玉乔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问杨玉明道:“你知不知道我爹妈后来都去哪儿了?”
杨玉明叹口气摇了摇头,“唉,你走了之后,杨安叔可遭老罪了,被人给害了,那检举他的人以前其实也是个做生意的,生意不如你爸,被挤走了怀恨在心。这年月人心哪,难测!听说跟你哥一家一起去了西南方,都下了乡了。现在恐怕就算回来也不敢回老家了。”
胡娇娇知道,不少人后来都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生活;或者不愿意回到老家,以免对着物是人非徒增伤感。
二人感慨了一阵,杨玉乔破涕为笑,拉过胡娇娇,“娇娇,这是你堂舅。”
“堂舅好!”胡娇娇脆生生地喊道。
杨玉明也感慨道:“我那会儿走的时候,你自己也还是个小姑娘呢,也就跟这闺女一样大。要不是杨安叔给我钱,我哪能去城里读得起书?”因为家里穷得叮当响,反而落了个成分好,加上读过书上过学,又有丈人提携,现在也能有个铁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