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策马入禁宫,未遇阻碍,羽林军也并非北境军一合之敌。
谢湛在御书房之外,看到了宋龄对他倾身行礼,而被数把刀剑架在脖颈处的,却是萧元帝萧恪。
“端王殿下,臣已擒获元帝恪,如何处置,还请端王殿下示下。”宋龄道。
整个宫城被火把与雪光映亮,而烽火却已连城。
军纪整肃的北境军,如海潮一般分开,走出的是身披狐裘,着轻甲,执长剑的端王。
谢湛仍然微笑着,只是笑意未达到眼底。他道:“三殿下,别来无恙啊。”
萧恪的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谢湛,我早该劝说父皇把你杀了,我就知道,夺我萧家天下者,必然是你!”
“若非你们处处逼迫,我也不欲如此。”谢湛身着轻甲,披着狐裘,在风雪之中侧眼望去,眸底有着淡淡的冷。
“我入京途中,你派人劫杀,回京之后,又有杀手犯我端王府,妄图取我性命。”
“若已故七殿下未曾说错,暗杀父王的,怕也是你吧。”
“你要杀了我?”
谢湛看着他执拗到几近疯狂的面容,却慢慢地放下了剑。
“我暂时不会杀你。”谢湛慢条斯理地道:“把他投入天牢吧,就安置在已故魏王殿下待过的那一间,想来,萧俞在九泉之下,也很想亲眼看看你的结局。”
明明在剑下,他一副毫不畏死的模样,可在谢湛放下剑时,萧恪的表情却变了。
比起死亡,他更加畏惧的是活生生煎熬着,看着自己跌入谷底。
他败了,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