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熏香从屋里流泻而出,熏人呛烈。
一身月白色锦袍的谢湛被迷昏在榻上,流云一样的黑发被解开,凌乱又静美。他的气息凌乱,意识不清,月白色的袖子垂下床铺,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看上去有些狼狈。
而他身侧竟然有个女子,衣衫半解,听到门口的动静,吓了一跳,本能地捂住胸口,战战兢兢。
“啊——你是谁?”宫女张皇失措,抱着头道:“我、我……不是我做的,是、是……”
将夜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银灰色的眼睛。
冰冷,无情,仿佛地狱里走出的死神。
“你动他了?”将夜脸上毫无表情,他向前了一步,右手翻转间,便有锋刃反射着淡而朦胧的烛光。
他哪里像表面上这般隐忍冷静?实际上,他快要气疯了。
他千里疾行,满以为回来会看到对方乖乖等着他赏月饮酒,却听闻对方赴宴未归。多亏他来得早一步,否则就要见对方与女人亲密的场面,他怎能不疯?
将夜气的发狠,血液都在逆流,眼睛里却是越发煞气腾腾。
“我没有——”宫女的声音恐惧地发颤,她道:“有人说,爬上端王的床就能一步登天,然后领我到这里,说端王中了不干净的东西,你若救了他,最坏也是侍妾,说不准还能当侧妃——”
“好,很好。”将夜忽的笑了,他垂下眼,一双银灰色的眼眸中满是极致的暴虐。他若有若无地挑起嘴角,道:“我本不杀女人,但是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除外。”
他的声音极冷,却带着缠绵的血腥气。
宫女眼里的贪婪还未褪去,便被一双白皙有力的手卡住脖颈,刺客冷冷地瞥她一眼,道:“说,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