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怕是不到一个时辰后城门便会关闭。于是也钻进马车,努力回忆。
他梳了半天却也四不像,索性将他发丝揉乱,又盖上斗笠,半透明的黑纱下,是着素色衣衫,长发披散,体态风流的美人。
“就这样罢。”将夜借了胭脂,在他唇上点了点,让谢湛苍白的唇染了点血色。“路引我已经备好,但若是他们掀开马车帘子查问,就说是我的夫人,家住滨州城,但是家里遭变故,父母俱亡,家道中落,于是上京投奔亲戚。”
“谁是你夫人!”谢湛似笑非笑道:“你倒是会占便宜。”
“我备好的路引上是这么写的。”将夜见他一嗔一怒间都是风流矜贵,道:“你这样不行,家遭变故,父母俱亡,应当更柔弱无助些才对。”
谢湛抬眼瞧了他一眼,浑身的气质又是一变,本来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倚着窗口侧头,露出若隐若现的半张脸,透着些以泪洗面的哀愁。
“夫人聪慧。”将夜点了点头,夸赞道。
“……不准这么叫,否则治你的罪。”
余晖将尽,宁州城盘查果然也十分严格。
将夜递上路引后,将自己全身的凌厉全数收起,又抹黑了脸,扮作满面风尘的旅人,背后简陋的马车寂静无声。
守卫查看了路引,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于是道:“掀开帘子看看。”
将夜不动声色,手指间不动声色地捏住了薄薄的短刃。
守卫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个穿着孝衣的美人,一副哀愁模样。在守卫打开帘子时,仿佛惊慌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怜地望过来,被面纱掩盖的面容朦胧模糊。
守卫看的有些心猿意马,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