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人?北境?西域?或者是南疆?”谢湛轻声道:“银灰色的眼睛……很少见。”当然,也非常美丽。
“这下满意了吗?”将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匕首削断箭矢的杆,然后按住他的小腿,道:“乖一些,别乱动,我要把箭头挖出来。”
“你来。”谢湛道。他的唇泛着淡淡的青。
他从胎中带出寒毒,沉疴多年未曾拔尽,平日不发作,一旦受伤,必然暴风疾雨般袭来,反复折腾他。
平日他都是以上好的药材慢慢调养,此时缺医少药,今夜着实难熬。
将夜把匕首放到火上烤了烤,准备下刀,道:“我会尽量轻一点。”
“你砍人时候那么利索,怎么处理个伤口却这么优柔寡断。”谢湛道:“你尽管来,我不会喊疼。”兴许疼一些,还能保持清醒,撑过这寒毒发作。
将夜见他脸色不好,道:“那就好。”然后伸手按住他的动脉,手法利落地下刀,剜出箭头。箭头无毒,但又有倒刺,□□也疼到让人一度昏厥。
谢湛的脸色又白了三分,但他的确一声不吭,只有身体轻颤,说明他正在经受漫长的煎熬。
将夜用烧红的匕首清理他的伤口,小王爷几乎把唇咬出血来,发丝湿润地黏在他的颊侧,看上去狼狈极了。
将夜处理外伤的手法细致而利索,寻常太医都不会有他熟练。
谢湛十指抓紧了身下貂裘。
将夜见谢小王爷疼的厉害,便单手拂过他绸缎一样的漆色发丝,然后按在自己的肩上,分开他紧紧咬着的唇,道:“别咬自己,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