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对这个课题差不多完全放手了,但是那天张旭的话提醒了他,课题不仅是课题,也是病人和家属的一线希望,哪怕遥远,也终究是光。
如果徐志远不作为,他不该坐视。
“嗐,费这个劲呢,”薛凤挠了挠头,“我拿到数据咱俩一起看不就行了,你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毛病来。”
贺冰心摇摇头:“我不打算直接插手这个课题,你发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学习一下独立思考,毕竟以后也是要自己做项目的,总不能什么都依赖别人。”
如果课题出了问题,他不打算牵扯薛凤,他可以自己来当这个拿刀的人。但是如果没出问题,他也不打算夺任何人的功劳。
薛凤只听出他非要自己掌握课题技能来了,痛心疾首地看着贺冰心:“贺老师,你以前哪儿有这么picky啊?你少跟胡教授一起玩儿好吗?把单纯善良的贺老师还给我好吗?”
“你跟胡煜说。”贺冰心爱莫能助地摇摇头,走了。
薛凤看着贺冰心离开的背影,心痛到无法呼吸:“近墨者黑得也太快了……”
两个人结婚以后,贺冰心离开胡煜最久的一次就是去崖城出的那次差。虽然知道胡煜就走不到一天,晚上就能回来,他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胡煜正在厨房里给他炖汤,贺冰心隔一会儿就进来看看,摸摸桌子摸摸碗筷,也不说什么,又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贺冰心第三次进来的时候,胡煜把他喊住了:“宝贝过来。”
贺冰心磨磨蹭蹭地过去了,胡煜从锅里舀了一小勺汤,吹凉了喂到他嘴里:“味道可以吗?”
放在平时,贺冰心都会非常捧场地开心点头,今天却有点蔫哒哒的:“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