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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冰心闭了闭眼,不敢看似的别开脸,到底还是回答他了:“洗得。”

这两个字一定是很清楚地暴露了他曾经的懦弱,因为胡煜没继续问他为什么洗胃,又是洗了几次才把胃洗坏了,而是轻轻倒抽了一口气,拄着膝盖直起身子,站起来了。

其实贺冰心说的时候就有准备,准备好了胡煜厌弃他转身就走。所以胡煜站起来他反倒颤巍巍地重新把碗端起来了,拿筷子徒劳地捞着粥里细碎的米。

他把空荡荡的筷子头含进嘴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只是这个时候他好像必须得找一件事干。

胡煜的拖鞋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贺冰心只恨自己聋得不够彻底。

结果胡煜没走。

他在贺冰心的背后坐下了,把他僵成一整块的身体包进了怀里,两只手也分别接过他手上的碗和筷子:“来,放松,给我。”

不是贺冰心不想松,只是他的手就跟结着冰一样松不开,手指僵硬地扣在碗沿上。

胡煜一边亲他的耳根一边轻声哄:“听话,放松。”

贺冰心放手的时候都听见了自己手指伸直时,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咔吧”声。

胡煜从身后抱着他,胸/膛就贴着他的后背,声音也轻轻落在他的耳畔:“你看,我是不是没走?”

胡煜的手渐渐收拢,半是保护半是禁锢地困着贺冰心。

他又跟贺冰心确认了一遍,很温柔很耐心:“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不管你做过什么,都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