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把碧水鳄的妖丹递给他,“接下来要如何做?”

“劳你帮我护法,丹田能否重塑也是未知,倘若……我出了意外,你便将我葬在这皑皑雪山下便可。”

“不埋,要是死了我便让你曝尸荒野。”白乔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木门被她合上时发出巨响,摇摆的门扇险些被那股强劲的力道打落。

聂连卿微微弯了弯唇,透过门缝能看见白乔迎风站立的身影,黑色的发丝被风吹动,乌沉沉的颜色却是雪地中唯一的色彩。

他逆了天道所设,如今低如尘埃,重塑丹田一事本就没有十足把握,天道若是从中作梗,他也不知自己能否扛过去,可他不甘心,更不舍得,心头住了一个人,那颗脑袋便也装满了风花雪月,绮丽情丝……

聂连卿捏着鼻骨,拂去心头杂乱思绪,将身上厚重的衣袍脱去,寒风从边角缝隙吹来,他却巍然不动,取出丹药服下,汹涌的灵气逐渐在四肢百骸中苏醒,芥子空间以他身体做媒介源源不断的供应着灵气。

五行妖丹在阵法所制下悬在他头顶不停的旋转,五行之力相辅相成,随后顺着他的灵根化作玄妙的风在腰腹处凝聚,皮肉下灵气形成的漩涡逐渐显出丹田的雏形。

生生在体内重塑吸纳灵气的丹田,聂连卿此番才知碎裂的痛竟是不及重塑的折磨,像是一双手捡起本已破碎的物体一点点细致的拼凑成原样,皮肉、血液、经脉、脏器,尽皆要为那双手退让,它们凑成一团,给疯狂涌来的灵气让道,任由其在体内横冲直撞。

聂连卿疼的失智,却不敢放任神经欲以昏迷逃脱这种痛苦,没他梳理胡乱窜动的灵气,下一秒他大概会变成一个点了引线的□□,砰的一声便会化作支离破碎的残肢。

聂连卿咬着袖子,脑中却还想着,他被炸成碎渣,白乔会害怕吧。

怕有乱入的动物出没,白乔在周围布下无数阵法,她就站在十米外,静静的看着木屋,雪反射出来的白光看的久了眼睛像是盲了一般,她却执着的不愿闭上眼睛,总觉得看着他才能与聂连卿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