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说,你去吧!”甘幼宁挥挥手,已经开始起身找家伙事儿想着怎么摘梅。

等到男人终于出了院子,甘幼宁才停下来,出神瞧了一会远处灰白的天色。

蕊儿寻了个网兜来:“夫人您瞧,这个兜子可是够装了?”

“够的吧。”没曾想,回答的人却是完全没了方才的兴致。

晚梅瞧出些不对来,上前扶了她:“夫人怎么了?不是说要去公主院子里摘梅花呢?”

有什么可摘的,她纵是读书少,也是晓得酿酒不在一朝一夕,不过是叫他放心去军营罢了。有些小脾气,闹了便是闹了,可这边关一战,不日便就要打响,比之一城一国,她终究不能随性。

“夫人?”

甘幼宁起身跨出去,外头正是银装素裹,冰凌子从房檐结到了地面,倒像是一根根通白的银柱子。

“再多寻一个兜子来。”

“是!”

玛依娜前一日喝得着实是有些多,可到底也不算醉得厉害,起码,该说的话都是说了的,不该说的——又有什么是不该说得呢?

若非是为了复仇,许是她这条命,都没有什么活着的意义了,便就是为了看一眼,可能的结局吧。

那个男人答应过她的,父兄不会白死,恶人终究会有恶报。怜悯也罢,真心也罢,她终究孑然一身,但凡是能给她一些希望,她总该试一试。

“谁!”睁眼的刹那,手指便就一扣,只分明在腰侧的软鞭竟是不见,玛依娜猛地起身,而后只觉一阵晕眩。

有细软突然栓住腰身,叫她没有栽倒下来,再一抽手,鞭子便就回到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