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隐隐有丫头洒扫的声音传来,司九楠往外看了看,笑道:“你记性竟是这般好?”

“本是不记得,今日表姐领我去瞧了那老伯做糖人,突然想起来。”甘幼宁随口应了,也不管他是信不信,只伸手指了指他方收起来的东西,“你这次回来,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是。”

“与……与你家有关吗?”她一直不大清楚辛家是怎么一回事,便是两世为人,她仍是不晓得,只最近突然模糊有些儿时印象,似乎辛家与甘家,也曾不相上下。

司九楠没有瞒她,点了点头:“有些关系,也不全是。”

甘幼宁眼神闪了闪,突然走过去将门关了,又反身抵在门上看住他,屋子里没有点灯,这一关门,便就暗了下来,外头的声音也尽数被隔绝开来。

司九楠直觉她是要说些什么,缓缓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他没有说话,可甘幼宁晓得他在等她,有时候,她当真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若非是矛盾,又怎会自己而今偏非将自己平白暴露在他面前。

“你方才瞧的那书信,我认得。”甘幼宁人抵在门上,声音很低,“可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只是在……在太子殿下那里见到过那印章。”

闻言男人眸光沉顿,不知是因为哪一句,只一瞬,便就启唇:“你说,你在楚见昀那里见过?”

“他……他曾经给我瞧过一个印痕,问我可有在你书房里见过。”罢了,既是已经说了,便就一并承认了吧,甘幼宁定了定神,“他说是一个很重要东西,上边便就盖了这个印,关系到他的命。”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敢看他,只低头瞅着鞋面,声音更是小:“那时候我总也去你书房,便就是想找一找,不过我没有找到。”

她垂着头,司九楠便就瞧着她簪了珠钗的发髻,忽而笑了:“你去我书房,原是为了他。”

其实他本就知晓的,她那般翻翻拣拣的闹腾,定是有些目的。只她此番说出来,到底叫人不快,似是着了闷锤一般。